医生离开后,室内重归于一片寂静,窗外的雨声依旧淅沥沥地似乎永远没有停歇的那一刻。
乐凉卿努力拼凑得到的碎片信息。
对于过去的回忆,面前陌生的男人,一无所知的车祸,医生失忆的诊断。
——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s , whatever remains , however?improbable , must be the truth.
对于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唯一能解释的答案唯有——她穿越了。
讨厌bl的她穿越到了一部bl小说里,面前的男人是这部小说里的大反派。
是装作失忆还是说出自己的推测?
乐凉卿陷入了思索之中,既定的命运能否更改?没有关注过相关咨询的她,对剧情的发展一无所知。她所知道的,不过是两点,除了面前这个男人可能会死,便是那两个男人会陷入爱河。
奚诚渊噙着微笑,望着目光空洞的乐凉卿,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我没有失忆……”乐凉卿的目光终于聚焦了起来,清澈的眼眸注视着奚诚渊。
奚诚渊收回手,对上乐凉卿的目光,“哦?要不要我帮你把白博年叫过来?说不定你一见他,就能回忆起不少东西。”
乐凉卿一点儿也不想听到“白博年”这个名字,不在意原来的乐凉卿究竟与白博年有何纠葛,她本人只想远离白博年,最好永远与他没有交集。而且,比起那个白博年,她明显有更为在意的人。
两人目光相对,陷入了沉默,半晌,乐凉卿缓缓开口询问道,“你知道雏鸟情节吗?”
奚诚渊轻笑了声,反问道,“怎么了?你要认我做妈妈?”
乐凉卿一时哑然,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被一句话破坏得所剩寥寥无几。
“不是,我想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新生的小动物容易把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动物认为母亲,人类容易对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异性产生不一样的情愫。
奚诚渊神色自如,依旧是那副含笑模样,“你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倒也不必这样。算了,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手机在车祸里坏了,晚点儿我叫人给你送个手机过来。有事联系我。”
“好好休息。”说罢,匆匆离开。
不知为何,离开的姿态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今天的阳光正好,一切明媚得仿佛昨日的暴雨不曾来过,只是雨后的空气比平日shi润了不少。京城一年四季少雨,其实即使是春天也下不了几场雨。
房间内的窗户打开着,窗外的风不时吹进房间拂过白色的窗帘,带来的清新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说会让人来送手机,结果却是奚诚渊隔天再次来到病房,亲自给乐凉卿送手机,他还带了几盆花过来。
两个正装的男人随着奚诚渊进屋,匆匆将花放在了病房内的空处,便快速消失在乐凉卿的视线之中。
三盆花,看起来似乎是同一种品种。
十五厘米左右的翠绿色枝叶,根部处矮矮地长着几枚球状的朦胧小花苞。
乐凉卿不识花,只认识个桃花、樱花、白玉兰这种树木生长出的花朵。
乐凉卿蹲在花盆的旁边,仔细打量着这些花,暗自感叹着自己缺几分风雅,就听见奚诚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养养这些花怡情。”
“这是兰花吗?”乐凉卿在心中揣摩了一番,问道。
奚诚渊眼前一亮,蹲在了乐凉卿身边,“你认识?”
“不认识,我猜的。”乐凉卿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一朵小花苞,腹诽道小说里不都爱这样写,为了附庸风雅的老板们总是喜欢养兰花以示自己拥有着如兰花般美好品质,“是君子兰吗?”
奚诚渊笑了笑,“你倒真是一窍不通。君子兰不是兰花。你温柔点,别把花戳死了。”
“才不会呢。”乐凉卿小声嘟囔。
“是春兰,这个时候会开花。”奚诚渊站起身。
乐凉卿也跟着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蹲的时间有点久了,脑袋一阵眩晕,脚下踉跄了下。奚诚渊伸出双手扶住了乐凉卿双臂,阻止了乐凉卿跌向地面。
“谢谢。”乐凉卿的面上染上了几朵红晕,小声道谢。
奚诚渊拿过先前进门后搁置在柜子上的手机,递给乐凉卿。
乐凉卿坐在床边接过手机,低下头研究起手机。
“你昨天说的什么意思?” 奚诚渊看着摆弄着手机的乐凉卿,缓缓问道。
“关于我的记忆吗?”乐凉卿沉迷于探索手中的手机,没有抬起头,随口回答道。
“对。”
“如果我说我穿越了,你信不信……”手机里似乎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