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还有其他几人在他身边添油加醋。
直到上次在地牢中看见他们,他重新想了一下,发现了诸多疑点。
chao海生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看向贺言庭的眼神锐利如刀剑:“我说你答,若再有一句欺瞒我,无论你伤好还是没好,我都不会留手。”
“当初,是不是你下的手?”
“不是。”
“你当时意志清醒,为何不动,我问你时,又为何不辩解?”
贺言庭没有一丝迟疑:“不动,是因为他们在我身上不知下了什么,我既不能动,也说不出话,只能看着。”
“当真是他们所为?你可有证据?”
贺言庭摇了摇头:“他们惧你,又厌你,却又舍不得你身上的功夫,所以装作与你是莫逆之交,却暗中伺机找着机会。”
“你心性坚定,平常事触动不了你,所以他们每次来,都会由其中的南蛊人,对你下巫术,增强心理暗示。”
“你本来只对阿元有轻微的不满,但在这种暗示下,也变成了极致,且你本人,也并无法察觉到。”
chao海生的下唇已被生生咬出血来,他双眸赤红。
贺言庭继续道:“那日我出来后,在路上劝他们回去时,并不曾想他们已经藏在了暗处,他们突然出现,几人出手,我不敌,败下阵来。”
“之后的一切便如他们预料的那般,他们本在等你气急攻心杀了我,然后在告诉你真相,在你走火入魔力竭的情况下,吸走你的内力,但幸好皇帝赶到,阻止了一切。”
自己以为的挚友,竟是藏在暗处的毒蛇,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chao海生呼吸急促:“之后为何不告诉我?”
“你当时对我恨之入骨,一旦相见便是兵戎相向,当时的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之后你离了盛京,我就更不知去何处寻你了。”
“他们也都隐姓埋名藏了起来,寻他们费了我一番力气,幸而有稚鱼相助,我这才将他们都抓了回来,但他们或许预料到有此一遭,便以巫术,抹去了关于此的记忆。”
“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用刑自然也没用,我之所以没杀他们,就是担心你还当他们是挚友,若是真杀了,那就是死无对证,我也百口莫辩了。”
院外忽而狂风大作,声音大得屋内也听得清清楚楚,chao海生呆坐半晌,忽而吐出一口血来。
“师父?!”
贺言庭起身却见chao海生竖起了手:“是我太过愚蠢,被人算计至此竟还不知……”
他神情看起来有些癫狂,声音也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我要让他们给我的妻儿偿命!”
……
狂风大作,就连几棵粗壮的大树也被吹倒。
地牢中的几人蜷缩成一团,互相从对方身上汲取着热源,门突然被打开。
chao海生和贺言庭身上都带着些许凉意,蜷缩着的几人不禁瑟缩了下,看清他们脸上的神情,几人眼中都写满了惶恐。
贺言庭的眼神还算冷淡,可chao海生的神情,却分明是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抽骨。
几人惶恐间,也不禁泛起些许疑惑,他们和chao海生也没有仇啊。
反而是贺言庭,他可是杀chao海生妻儿的凶手,chao海生不去恨那个凶手,反而转过头盯着他们做什么?
但谁也没敢开口询问。
知道他肯定不想让自己旁观,贺言庭主动开口:“我在外面等。”
chao海生微微颔首。
门关上,便有人迫不及待:“你这是做什么?你忘了他都做了什么吗?阿元还那么小,还有絮娘,你不为他们报仇吗?”
“报仇?”chao海生嘲弄地重复一遍:“自然要报仇,你们不就是害我儿子的元凶吗?”
几人纷纷露出不解的眼神。
“你在发什么疯?我们对阿元……”
话未说完,空气中陡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几人中的南蛊人呆滞地看着他,又呆滞地看向自己的胸膛,chao海生的手,直接穿透过去了。
chao海生拔出手,南蛊人向后倒去。
巫术只能作用于旁人,不能作用于自己,所以他并没有失忆,也清楚地知道知道了真相的chao海生,绝不会放过他们。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只是,有武功的他尚且不敌chao海生,更遑论没有武功的他,这一出,无异于螳臂当车。
血溅在其他人身上,足足愣了好一会,尖叫声才响彻地牢。
这尖叫也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一样,屋内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声音越来越弱。
直到最后,声音彻底消失,片刻后,传来了低声的啜泣。
贺言庭一直等在外面不曾进去,不知再想些什么,他的眼眸幽深。
直至破晓,chao海生才从屋内出来,他一言不发向外走去,贺言庭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戳肺管子
一路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