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月亮下面旅游。”他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呀……”Beta无奈地说,“你是不是生气啦?”
“我没有生气。”晏邢宇说。
“我把你赶回家,你不高兴了,是不是?”Beta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晏邢宇眨眨眼睛,没有否认了:“嗯,”他说,“我有一点点生气。”
“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在b市?”曾郁问,“我问过杨先生了。”
“嗯,”他回答,“老婆,我在你家楼下。”
“……”Beta静了一下,“你在那儿别动,我十分钟后就到了。”
杨至荣带着两个孩子呆在家里,曾郁一个人赶上了从c市到b市的高铁。杨至荣安排的司机带着他一路找到了晏邢宇所在的地方,所以等曾郁到的时候,晏邢宇就能看见Beta背着硕大的吉他包在草丛边四处找寻他的样子。
曾郁给他打电话,因为他找了好一阵都没能找到Alpha的身影。晏邢宇接起来。
“晏邢宇,你在哪里?”
晏邢宇喜欢听曾郁说这七个字。因为当曾郁问他在哪里的时候,他终于感到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他身后苦苦追寻着,请求他停留下来。
他坐在屋檐边,低头看着四处探头探脑的Beta。他说:“我在天上。”
“……啊?”Beta睁大眼睛,抬起头。他先是疑惑地看着月亮,然后他的眼睛就向月亮对面的晏邢宇看过来了。
曾郁抓着电话,他看见坐在“天上”的晏邢宇。月亮柔和的光线照映在Alpha完美无缺的脸庞上,他微微俯首,与地上的Beta对视。那一瞬间,曾郁有一种错觉,他以为自己闻见了月亮的气味。
他仰头看着Alpha,傻傻地说:“晏邢宇,我给你带了吉他……”
“嗯。”晏邢宇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老婆,你上来吧。”
曾郁感到自己的呼吸顿了一下。他小声问:“晏邢宇,你想在天上……弹什么曲子?”
晏邢宇的双腿在空中轻轻地晃动。他的呼吸声是平静的。接着他在静谧的月色中,对电话那一头的Beta说:
“我弹德彪西的《月光》。”
(完)
作者的话:
以下是之前微博放过的短番外:
某天曾郁在上班,停停去上学。晏邢宇在家炒股票种花花,晏英博的小学班主任给他打电话:“喂您好,是晏英博的家长吗?诶是这样的,小博今天在学校有些不舒服,上体育课跑步跑到一半就头晕,老师把他送去医务室,发现是发烧了,还挺严重的,您看现在有空接他回来吗?”
晏邢宇给助理打电话,助理有事忙不开,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去接。
班主任从来没见过晏英博的父亲,因为之前送他来的要不是晏家的助理,要不是曾郁。她红着脸笑着把晏英博送到晏邢宇面前:“晏英博和爸爸长得真像啊……”
晏邢宇对她礼貌地颔首:“辛苦您了。”
然后就拖着头昏脑胀的晏英博离开了学校。
晏英博平时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发脾气,大喊大叫,如今发烧生病,是彻底蔫了,有气无力地被他爸爸拖着走。晏邢宇走着走着嫌晏英博走得太慢,于是一把将他抱起来,大步往车子走。
到医院挂了号,他给曾郁打电话,说了晏英博的病情。曾郁非常担心,不停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小博,知道吗?多给他喝点水,不要太冷也不要太热;不要让他运动,看完病吃了药就让他回家睡觉……”
晏邢宇一一应下了。其实只要晏英博不吵,他照顾这孩子也很用心。临近高考,曾郁天天在补习机构加班,没有时间照顾晏英博,于是这担子就全落在晏邢宇身上。晏英博在家里躺了两天,虽然还是有点低烧,但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嗓子有些沙哑。
晏邢宇要出门买菜,晏英博本来躺在床上看他爸工作的,见晏邢宇要走,就从床上咕噜一声爬起来:“爸爸我也要去!”
晏邢宇说:“你妈让你躺着休息。”
晏英博扯着破锣嗓子说:“不要嘛我就要跟爸爸去我就要去——”
晏邢宇没办法,只好背着晏英博出门了。
路过外边小卖部的时候,晏邢宇将晏英博放在门口的摇摇椅上:“你在这等着,我进去买颜料。”颜料是曾郁让他去买的。
等买完东西出来,晏邢宇要重新抱起晏英博离开。那个大病初愈的孩子反而赖在摇摇椅上不肯挪窝了:“爸爸我想玩这个……”
晏邢宇皱眉,说:“玩什么?”
“我想玩摇摇椅嘛……爸爸你就给我玩一次……”晏英博用沙哑的嗓子撒娇。
晏邢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都二年级了,玩这个干什么?快走。”
晏英博的绿色大眼睛里开始积聚泪水。他的嘴巴瘪了几秒,瞪着晏邢宇看,见晏邢宇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就开始大哭:“哇——!!!你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