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皆浑身无力,不慎从二楼跌了下去。所幸羽绒服够厚,积雪也深,只是这一跤把陈皆摔得脑袋更晕了。
他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两步,陈皆发现陈建山带了好几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不是说跟我断绝关系?还知道回来?”陈建山站在风雪里大声呵斥他,陈皆此刻只觉得脑袋嗡嗡响,世界都天旋地转的。
“我来拿点东西,放心,不是你给我的,这东西不属于你。”
“你的命都是我给的,陈皆。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我说了,我不是你儿子,你没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吼完这一嗓子之后陈皆觉得有点缺氧,用力喘了好几口气才感觉到自己活着。
陈建山把手一挥,让身后的几个人上前,“把人带走。”
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把陈皆围住,要按从前这几个人不是陈皆的对手。
但他实在太难受了,甚至没怎么还手就被对方擒住。
此刻陈皆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即将是噩梦。
作者有话说:
连着下雪我已经迟到三次了乌乌
第32章
冰天雪地里,陈皆没撑住就晕了。还没睁开眼,陈皆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水味道。他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时隔四年,他又被送回了戒同所。
陈皆感到一阵颤栗,他的左手还插着输ye管,整个人依然没什么力气。
但是右手上的手表让他稍稍觉得安心,起码把李林书送他的东西带了出来,这一趟没有白跑。
虽然还在输ye,但双手双脚是被固定在病床上,使他动弹不得。
手机大概早就在被送到戒同所的时候没收了,没有通讯工具,他联系不上李林书,不知道李林书有没有去看医生,说好了要给对方一个解释结果自己却先失联。
他艰难的动了动,房间里的门被推开,来的人正是陈建山。
“醒了?”
陈皆不想跟他对话,假装还在昏睡。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这地方你再熟悉不过了吧。你就给我在这好好反思自己,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去。”
陈皆扯着沙哑的嗓子开口道,“我要是想不明白呢。”
“那你就给我一辈子呆在这,哪都别想去。”这几天的经历也让陈建山疲惫不堪,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对待这个已经长大的儿子。
父子之间淡漠得像陌生人,不,应该说像是许久未见的仇人,把从前的恩怨全部在今天拿出来解决。
但事实上陈建山抛出了个地雷,陈皆只能在原地看着它爆炸,毫无反击之力。
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只能哀嚎,拳头像打在棉花一般无力。
陈皆此刻觉得自己太渺小,他和四年前没有任何区别,被困在这个地方出不去,他甚至没来得及跟李林书解释那张照片。
躺在床上,陈皆的脑子很乱,四年前在戒同所的回忆使他如坠冰窟。身体上的痛苦是其次,Jing神上的戒断才是最磨人的。
陈皆怕的并不是把这些再遭一遍,如果说只要把四年前受过的苦从头到脚来一遍就能放他和李林书自由,那他甘之如饴。
这一次,他想和李林书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可惜,太难了。
戒同所的手段四年来似乎没什么变化,陈皆打了两天的吊瓶身体好了个八分,在「医生们」看来,已经可以进行「治疗」了。
依旧是小黑屋10天的禁闭,Y城还在飘雪。陈皆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病号服,没有鞋袜可穿,屋子里的温度大概只有七八度,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这次手表没有被收走。
独自关禁闭的日子他数着秒针过日子,整个人靠和李林书的回忆度过,他告诉自己,不能认输,要逃出去,去见李林书,去拥抱他的爱人。
过了十八岁的陈皆在身体上已经有了极大的优势,加上他平时注意锻炼,逃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在戒同所的日子,陈皆发现每隔5天都会有送水的师傅来专门送桶装水,这是他逃出去最后的希望。
日子并不好过,教官们动辄打骂,陈皆身上好不容易变淡的伤疤又增加了不少,看上去很是骇人。
饭菜难吃没有营养,陈皆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瘦,如果不抓紧往外逃,估计就出不去了。
明天,是最后的机会。
上午结束的电击治疗让陈皆整个人痛苦万分,身体是麻木的,脑子里像进了苍蝇一样嗡嗡作响。他看好时间,12点整,送水工回来。
11:40,教官们把病人聚在一团打骂,鞭子肆意地打在人身上,求饶声和嬉笑声混成一团。
11:50,陈皆死死抓住鞭子,强忍疼痛迅速起身,把鞭子勒在男人的脖子上。
其他教官慌成一团,大声喊着让陈皆放手,陈皆反而更加用力收紧鞭子。被困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