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指了指门口,说:“那我,先走了。”
“好。”
我们这一学期要考六门,等到交完了最后一张卷子,我竟然有种再次经历了一遍高考的感觉。
在未来等着我的,将是漫长的一个月寒假。
这个寒假,我要在医院度过。
我一直都不敢告诉我爸妈我出了车祸。等实在瞒不住的时候,我才敢和家里人坦白。
我妈赶到医院的时候,曾颢正在给我喂饭。
我妈看到我腿上的石膏,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在自己的腿上拍了拍,说:“妈,都快好了。”
我妈在我的身上锤了好几次,开始责怪我没有告诉她出了车祸的事情。
我爸妈都有自己的工作。他们没时间在医院照顾我。
我妈来了好几次,每一次都能看到曾颢陪着我身边。
我妈说:“曾颢啊,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曾颢性子直,看起来也老实,很得我妈的喜爱。
曾颢挠着头,说:“不麻烦,冬冬是我的好兄弟,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
我妈牵起了我的手,放在了曾颢的手上,说:“以后冬冬,就拜托照顾了。”
曾颢和我同时红了脸。
在我妈的那个年代,如果看到两个男生睡在一起,只会说他们兄弟两个关系真好。
现在看到两个男人睡在一起,被讨论的问题自然是谁攻谁受。
曾颢为了方便照顾我,只在寒假找了几份家教的工作。
曾颢每天除了给学生上课,就是陪在我身边。
我和曾颢每天都喜欢畅聊着未来,一起规划着以后的幸福生活,甚是美好。
我现在还不能下床,曾颢总是握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致变迁。
大炮在曾颢的怀里打着盹。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曾颢怕我无聊,他找了个轮椅,每天都会抽一段时间带着我出去遛弯。
医院里的病人很多,我注意到了一对很年迈的夫妻,他们俩的岁数应该很大了,老nainai每天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老爷爷则是推着她到处乱逛,一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老nainai的身子好像不怎么好,每天都蔫蔫的。老爷爷每天都会变着法的逗她开心。医院里种的有梅花,老爷爷摘了一朵红梅,插在了老nainai的耳边,说:“我老伴真俊儿。”
老nainai这才笑了出来。
老nainai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儿吧。
老爷爷握着老nainai的手,两个人坐在温暖的阳光下,一起打着盹。
我握着曾颢的手,说:“以后,咱们俩也要这样。”
曾颢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说:“一定会的。”
我说:“哥,一直都是你照顾我,等我们都老了,就该我照顾你了。”
曾颢揉着我的头发说:“你这么不让人省心,就应该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终于,到了我拆石膏的日子。
我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早就憋的难受。
还不容易可以下地了,我踩在地上走了几步,竟有些踉跄。
医生扶了我一下,说:“这是正常的现象,你多练习一下就好。”
医生建议我在医院里再住半个月,可是我实在忍受不了医院里死气沉沉氛围,我好不容易才求着曾颢,带着我出了院。
于是,陪着我做康复的任务,又落到了曾颢的身上。
☆、新年
我出院之后,还是和曾颢一起回到了出租屋。
只有这个地方,才有温暖,才像家。
我腿上有石膏的时候,曾颢怕我伤口碰到水,一直以来都只是用毛巾蘸着水,帮我擦身体。现在没了石膏,我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曾颢的身上永远都是那么温暖,每天睡在他的怀里,都能让人特别安心。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只见窗外一片雪白。
楼外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阵孩子们嬉笑的声音。我在曾颢的胳膊上啃了一口,疼的他立马醒了过来。
我指了指窗外,说:“下雪了。”
这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曾颢垫着脚尖去窗户上看了一眼,就立马钻回了被窝,说:“外面特别厚一层雪,好多小孩在打雪仗呢。”
我昂着头看了一眼,曾颢立马明白了我的想法。他给我找了一双防滑的鞋子,说:“你先穿上衣服,咱们也下去玩一会儿。”
曾颢穿上了一件厚大衣,然后在系上了那条的墨绿色围巾。
这个颜色成熟稳重,和曾颢一样。
出门的时候,曾颢摸了摸我身上那件羽绒服,确认了它足够暖和之后,说:“你的腿还没恢复好,咱们玩一会儿就上来。”
我伸出胳膊,说:“我听哥的话。”
曾颢这才扶着我,一步一步的下了楼。
楼下的温度很低,曾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