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搬了个小凳子到柜子旁,垫了纸,踩上去,伸手去摸柜顶的包。被大褂包裹的修长身形如亭亭玉竹,惹人遐想。
“我的天。”刘筱亭被惊到了,“叔儿,你这包藏的够严实。”
“还好。”阮卿应了句,从里面取出纸笔,走到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的二人,单膝跪地,以做尊敬,“孟哥,九良哥,帮忙签个名吧。”
二人齐齐从手机里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阮卿。过了两秒周九良说,“行。”
他接过来,摇摇笔,在纸上流利划过自己的花名。
阮卿买的这笔的笔芯略粗,金黄里面有细闪,在灯光下发亮,用来签名最漂亮。
孟鹤堂翘着二郎腿,笑看阮卿。接过周九良递过来的东西,并不急着写,而是审问道,“要签名的小姑娘偏多,七队的软软这是走桃花运了。”
“没有。”阮卿被搞的有些不好意思,“要师哥的签名,我走什么桃花运。”
“拿我俩当工具人呗。”孟鹤堂看了眼周九良,又对阮卿说,“要我签这名也行,你怎么谢我帮你追小姑娘?”
“哥。”阮卿反复强调,“没有,真没有,我一天天这么忙哪有功夫。”
“那我不管,我给你签了,你怎么谢我?”
阮卿思量片刻,“吃饭?”
“这个可以,说好了啊。”孟鹤堂笑着拿笔尾点点纸面,然后刷刷签下自己艺名。
德云社出去都是师兄请客,万没有师弟掏钱的道理。孟鹤堂虽然对阮卿的情况了解不深,但也知道阮卿生活节俭,他这话纯属是为了逗他。
阮卿许下的话终是认真的,哪日寻了没表演的时间,便把孟鹤堂周九良约了出来,他怕自己尴尬,又叫了秦霄贤陪自己去。
合同已经签下来了,在社里接活要被抽提成。他写小说的事给栾队说过一声,栾队说这是他进来之前的营生,不用交。
闫导住北京朝阳区。二人约了一座茶楼,下午两点见面。
见面那天阮卿没穿多么正式,就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见到闫导的时候对方明显愣了一下。
闫导年纪差不多五十多,带了一副眼睛,眉头皱着,看着十分不好相处。
“闫老师。”阮卿弯腰。
待阮卿坐定了闫导才问,“你不是德云社的那个……阮霄瑾。”
阮卿也怔了一下,点头称是。他没想到,人家这么大的腕儿竟然能认识他。
茶上来了,他忙起身为身前大佬倒水。
“了不得。”闫导打量着阮卿灵活的动作,不住点头,“我挺喜欢你说的相声,但我真没想到一个学相声的竟然能写出这么考究的历史剧。”
阮卿坐回位置,淡淡笑着,“承您看的起。”
“你文章写这么好,怎么还想学相声?”闫导问。
“我喜欢相声。写小说……”阮卿双手握住自己面前的茶杯,自嘲道,“不过是为了糊口吧。”
“明白。”闫导点头。忽然说道,“你骨相很好看。”
阮卿又一愣,“没有。”
闫导并不理会阮卿的谦虚,“有点古代审美的味道。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拍这部剧。”
“老师,这个您得给我经纪人聊。”阮卿说。
“这我知道。但是以你的长相和在相声上的造诣,肯定有节目请过你。你却在娱乐圈经不见名不传,想来是都推了。”
“是。”
“为什么?”闫导微微侧头,表示疑问,“虽然我不了解你们相声界的规矩,但肯定资源越多,露面越多,身价就越高吧。”
“我的根在德云社。”阮卿无论何时都坐的笔直,他说,“不管我走多远,最后都会回小园子里。相声的功底才是我立身之本。至于娱乐圈……我不想掺和。”
“你不想名利双收?”闫导善意的开了个玩笑。
“名对我来说没什么,现在休洗红的名声已经够大了。社里的工资足够我糊口,我也可以写作补贴。
我只想有稳定的观众,真心喜欢我的表演,不会因为外面的妖风对我恶言相向,等有一天我老了,他们不会因为我丑陋的模样而抛弃我。他们喜欢我,样貌可以占一部分,但不能超过看重才艺。
名高则必生恶语,利多则必惹是非。”
“你让我想到屈原的《橘颂》”闫导似在回忆,缓缓yin道,“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这个圈子大部分人可能都没你想的明白。”
阮卿坐着,微微颔首弓腰,“您过奖。”
“你和书里的韩嫣很像。”闫导说,“我会和你经纪人联系,戏份不多但抓人眼球,希望你到时候可以同意。”
“我不会演戏。”
“现在很多所谓的演员都不会演戏。”闫导说,“你很聪明,我有预感,你会演的很出彩。”
阮卿心里没什么感觉,但闫导大约对他很有兴趣,侃侃而谈到傍晚,若不是阮卿晚上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