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航把面包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回包里。程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谢承航看到之后把周边的□□叶拽了下来铺在地上,又给她找了一块长条石头给她枕。弄好之后,谢承航把外套扣子全系上了。
他们这样走得很慢很慢,遇到巨石挡路,只能慢慢爬慢慢绕,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小水坑,他抱着她,背着她,尽量不让她下地。程澜觉得十分得不好意思,但也没有开口拒绝,就这样走了好久好久。慢慢地太阳升起来了,天气也慢慢地热起来了。程澜感觉到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程澜用指尖的纱布轻轻扫过他额头。谢程航冷着脸说‘手上有伤就好好呆着别乱动,马上就到山脚下了。’程澜想着到山下路会好走一点,就小声得说能不能放她下来。谢程航一声也没吭继续背着她向前走。其实一路上只有他俩走在最后,甚至有时候还和前面的人拉开一大段距离。一路上谁也没有多说话,就只是静静得走着。
好不容易到山下的路不比山上好走,甚至更加困难。这是已经好晒好晒了,程澜慢慢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背上。这时,赵磊向后面的谢程航喊道军用救援车来了。程澜抬起头看到了几辆深绿色的大卡车开了过来。谢程航把程澜放在旁边,过去和他们交谈,她好累好难受,没有力气去关心他们在说什么。大概也是怎么安排他们这些话。再后来她就有点困,什么也记不清睡着了。
当程澜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她躺在帐篷里,和她一起下山的人都不见了。四处周围也都是不认识的人,旁边放着食物和水,手和脚都被重新包扎过。她就让旁边的大妈喂了她口水喝。现在他急切地想知道谢程航在哪。她托着沉沉的双腿一瘸一拐地从帐篷里出来,来来往往的全是救援下来的人。她在外面似乎显得有点碍事了。她沿着人们来的方向走过去,看到有人在指挥安排着受灾的人进入,工作人员手臂上带着红十字标,而这里多半是和自己一样有点小伤的人。程澜走到那个拿着大喇叭和对讲机的人旁边询问把他送来的人哪去了,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当然是我们可爱的解放军,不用你报恩,找地方待着去吧,别站在这里碍事。”
程澜没有问到谢承航的半点消息。只好原路返回。她心里在默默祈祷着自己的位置还在。这时一个女军医叫住了她。程澜认得她,就在山上见到的那个医生。她让搀扶着的伤员自己站好,走过来跟程澜说让她好好休息,还说谢承航去山上救援去了,明天应该会回来。说完就搀扶着伤员走了。程澜脚上还有伤,本来还想追上去问一下别的信息,也只好就这样等着了。程澜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回到帐篷里大家早已睡着了,都是受了点小伤的人,歪歪扭扭地躺着。她随便找了个角落里和大家挤到一起躺下了。
天还没有亮,程澜就起来去找那个女医生,但在外面已经转了好几圈了还是没有找到他们在哪里。军队驻扎在难民所旁边,但不让人随便走进。程澜还专门看了他外套的编号,正当程澜自我怀疑的时候,赵磊拍了拍程澜的肩膀出现在了她后面。赵磊一脸疲惫与担忧地看着程澜,看得她有点疑惑。“你回去吧,谢承航回来会叫你过来的。”他匆匆说完这些就转身走了。还没等程澜开口问其他的,赵磊就转身走了,后来又停下叮嘱她别乱跑。难道这就是军人一贯的说话风格吗。程澜在心里吐槽。
不过赵磊的样子确实有点让程澜心里有点不安,按理说他们一起下山的,赵磊在,那谢承航也应该在,难道是安排了别的任务吗。但他们都说要安心等着,不过要等到什么时候,没有手机,连和家里报个平安都不行,何况在这里等一个人。程澜尽量不去想那些没用的事情。在这里经历的一切都还没有时间去仔细回忆。只是觉得能遇见真是幸运。
程澜就在他们附近找了个平地坐了下来,看着太阳慢慢升起来,她想到的是谢承航背她回来的那个早上,与现在相比,程澜更喜欢那时候,当然与过去相比,程澜也更喜欢回到过去。
那时候,程澜和谢承航还是昭水中学的学生,虽然在一个班级里上课,但是却从来没有任何交集,除了程澜收作业的时候会说声哎之外,再无其他,而一般谢承航也作回应。偶尔交个空本子上去做做样子。而程澜是是数学课代表,自从上了高二之后,程澜的数学变得很吃力,再加上数学老师换成了一个凶巴巴的老头,程澜甚至都不想干了。以前的姜老师既温柔又贴心,不会太要求后面几位同学的作业,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老头果然刻板多了,每次都催着程澜去要后面几位同学的作业。要是没有收到,就一副你数学不好就算了,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的眼神看着程澜,然后再叹口气说句出去吧。这每次都让程澜头痛不已。周一到周四都有数学课,不过只有周三老头才会收作业,每周三下午上完课之后,别人都去吃晚饭,就只有程澜被留下来听老头的碎碎念,然后沮丧地出来上晚自习。程澜对这件事一点办法也没有,又不能光明正大地给他们抄作业,再说根本也没有时间,教导主任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学生,程澜怎么可能会有招数对付他们。但是好巧不巧就被谢承航那群人撞到过好几次,他旁边的小胖子还一脸得意地